行为弄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动作,生生僵在了他的后背上。
半晌后,他俯下身来,将双臂环在他的脖子上,小声道:“要是磕了摔了我,我找父皇告状去。”
乐无涯心中暗叹一声:
小七心里还是在意老家伙的。
不过这怪不得小七。
他从没做过被父亲偏疼的那个孩子。
小时候的小七,经常把他遭受的不公待遇拎出来,对着乐无涯唠唠叨叨。
他最念念不忘的一件事,便是他五岁生辰的那日,他偷偷跑去青溪宫前,想截胡父皇,却发现父皇人已在青溪宫中。
不仅如此,他还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把项知节背在背上,一边举高,一边试图和庄贵妃谈笑。
然而庄贵妃和项知节,一个面如霜雪,一个神色茫然,都是一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可气模样。
只有小七趴在墙角,气得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当然,小七讲述的时候,是绝不肯承认自己哭了的。
他对父亲之爱,总求不得,所以才意难平。
人之常情,如是而已。
不过,这样的话,他和小六的秘密,就实在不方便同他言说了。
乐无涯使了个眼神,那府兵便乖顺地退了下去。
乐无涯任劳任怨地把项知是载到了廊下,才将他放了下来。
项知是红着脸蛋,强忍着高兴,用帕子擦一擦台阶,才学着乐无涯方才的样子,在廊下坐定,道:“父皇收到你的折子,说你在这里办事办得极好,特派我来劳军。”
乐无涯逗他:“是你主动要的差事,还是皇上派的?”
项知是:“……滚。”
“那一千斤铁,也是劳军用的?从上京一路运来,未免劳民伤财吧?”
项知是别过脸:“是我路过徽州,贪便宜买的。”
乐无涯开怀一笑,家嫂似的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在项知是跳脚发作前,他及时地将剑递了过去。
项知是:“……这是什么?”
“你的生辰贺礼。”乐无涯补充,“还有你兄长的。”
项知是高兴地撇了撇嘴,伸手欲拔,乐无涯却及时撤回了一柄剑,重新抱回了怀中。
项知是:“?”
乐无涯:“你生辰在十一月,还有半年多呢,给你看一眼得了,别看进眼里拔·不出来喽。”
项知是:“……”
他哼了一声:“一看就知道是便宜货色。”
“不稀罕啊?”
“……”
“不想要?”
“……”
“不要我全送给小六了。”
“……你敢!”
逗小孩的乐趣就是如此简单直白。
眼见乐无涯嘴角噙笑,项知是咬住发痒的牙根,只觉得他重活一世,一扫过去的阴郁病弱,总是如此神采飞扬,实在可恶。
为着分散心底的那点不对劲,项知是问:“还有大半年,你这么早准备礼物做什么?”
乐无涯的回答却驴唇不对马嘴:“万一呢。”
初时,项知是并未听懂:“什么万一?”
但他到底敏感聪慧,又深谙乐无涯那不为人知的拼命三郎的习性,转瞬间,一股不祥预感袭上了心头,宛如雷击,将他打得汗毛直竖,手脚酸麻。
他一把抓住了乐无涯的前襟,把他拉至身前:“你说,你在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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