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没放过他的这点小动作,唇角微勾:“怎么?小侯爷害怕了?若是害怕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谁怕了?”时越挺胸抬头,结果一使劲就扯到了快要愈合肩膀的伤疤,突然而来的疼痛让他吸了口凉气:“嘶……”
裴玄看的直乐,嘴角想向上扬起,但是又很快压下去:“蠢。”
时越揉着自己的伤口,狠狠瞪了他一眼。
公榭外。
远远就看见公榭的门框上挂着两个红灯笼,随着夜晚的微风轻轻摇晃,映的墙影鬼崇,两个侍卫小鸡啄米似的打着瞌睡。
“这守卫也太松懈了。”时越嘀咕道。
裴玄嗤笑:“已经结案了,一群舞女的尸体谁在意?”
“走,翻墙进。”时越声音低低的对着裴玄说。
可是时越走到墙边就愣了。
这墙怎么这么高?
自己一个没有轻功的废材,怎么上?
时越慢吞吞的把目光放在了裴玄身上。
“咳……那个裴侍卫……你看这墙是不是太高了点。”
裴玄百无聊赖的靠在树边,和时越的眼神对上,那眼神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大字。
真笨。
时越跟裴玄对着相看半天,他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把墙打量一番,然后非常捧场的点点头:“嗯,是挺高。”
“那……你看我们是一起来的,你虽然能进去,但是也不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吧。”时越往前凑了一步,跟他商量道。
裴玄作势露出一副思考的模样:“那怎么办呢?二公子。”
装。
接着装。
时越不信他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只能靠裴玄。
时越深吸一口气,把想揍他一顿的心压下去,继续带着笑温柔的说:“所以能不能劳烦裴侍卫带我上去,我很轻的,绝不累着你。”
说完还展示了自己的胳膊,证明自己“身轻如燕”。
裴玄默然的看着他的动作,眼中明明暗暗,终是哂笑一声:“得,谁让你是我主子呢。”
时越抬起手,示意让裴玄搂自己腰。
但是裴玄当看不见,非常“绅士”的抓住他的胳膊,脚步一蹬,两个人就腾空而起,时越吓得连忙抓紧他衣襟。
时越看着自己被抓的胳膊,又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上辈子在榻上翻来覆去的要,这辈子倒显得这么有礼貌。
时越思绪飘远的功夫,裴玄脚尖轻点,身形如柳絮般轻盈,人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公榭的庭院内。
重新踩在实地上的感觉让时越觉得踏实极了。
时越揉着被抓的发疼的胳膊:“下次你飞之前能不能先说一下,吓我一跳。”
“你还想有下次?”裴玄拖腔带调,懒懒的说:“赶紧,一会天都要亮了。”
时越撇撇嘴,却还是快走跟上了他的脚步。
远处侍卫打哈欠的声音隐隐传来,两人的身影很快隐入了公榭深处的黑暗中。
时越和裴玄避开巡逻的杂役,弯着腰走到了最靠里的一间房屋。
这里便是京兆伊存放尸体的地方。
“吱呀”一声,时越轻轻的推开了门,还顺手打开了一个火折子。
门打开的一瞬间,霉味带着尸体所带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时越皱着眉头走了进去。
两侧的停放架上盖着白布,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白布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看着着实渗人。
“是这几具。”裴玄蓦的开口,冲淡了几分阴森。
时越朝裴玄站的位置走了过去,顺着视线看下去,的确是那日的几位舞姬。
时越忍着不适,掀开白布,仔细端详着这几具尸体。
“看出花来了?”裴玄抱臂站在一旁,语气带着调侃:“需不需要我给你找个放大镜。”
“别捣乱。”时越瞪他一眼,又继续看下去,接连看了几句都未发现怪异之处,和卷宗上写的并无差别。
裴玄不再出声。
时越抬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腰,眼神还在舞女的尸体上打量,突然他看见了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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