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侧妃一如既往把自己开成一朵解语花,温声细语说,“世子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不幸中之大幸。他经了生死,多为自己打算也是难免。只是太急躁了些,都是一家人……”
“你个蠢货!毒妇!”镇北王一脚跟踢了过去。
他是练家子,这一脚又没有留情,直踢得韩侧妃重重摔在地上,半晌没有爬起来。
“谁给你的胆子去动二熙?”镇北王破口骂道,“你他娘的不想活了自己找根绳子吊上去!别他娘的连累老子的儿子!”
“你当王妃是软柿子吗?老子告诉你,若是二熙有个三长两短,王妃并整个萧家能让你和照儿去给二熙陪葬!这一回若不是为了保下照儿,老子能被逼得妻离子散吗?”
韩侧妃惊惧交加,忍痛爬到镇北王脚下,泪流满面道:
“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世子受伤与我有什么关系?王爷不能在南边听了旁人几句挑唆,回来就对我喊打喊杀啊!”
“我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王爷难道不清楚吗?”
镇北王给气笑了,“老子当然清楚!你特娘的又不是第一次对二熙下手,装什么贞洁烈女!”
“从前老子怀疑二熙不是老子的种,对你暗地里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如今,老子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警告过你,不许动二熙一根毫毛!你仗着什么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
“仗着你能指使韩家那帮人吗?”镇北王连连冷笑,吩咐身边的心腹,“去把韩齐峰给本王绑过来。”
韩齐峰是韩家现任家主,是韩侧妃的亲哥哥。
他的几个儿子当中,韩让是最优秀,且最有城府的一个。
韩齐峰没想到韩让会失手。
只是他并不是很担心。
一来韩让不会轻易暴露身份,二来哪怕暴露了,南边追究起来,弃车保帅,整好了了他一桩心事。
且他的认知里,穆二熙还是那个不受镇北王喜爱的野种。分家在他看来,更是镇北王将穆二熙逐出王府的手段。
他从来没有想过镇北王会追究这件事。
直到王府侍卫虎狼般冲进来,韩齐峰才意识到,事情和他预料得有点不一样。
等到了镇北王府,看到跪在地上,哭得真情实感的韩侧妃,他后知后觉意识到,镇北王这是要给穆二熙出气啊。
“好你个韩齐峰,和本王玩阳奉阴违这一套是吧?”镇北王从上首的位置走下来,拳头在韩齐峰跟前捏得“咯嘣咯嘣”响。
韩齐峰反应极快,立刻跪下来甩锅,“王爷息怒,我也是才知道让哥儿手里的人重伤了世子。”
“您也是看着让哥儿长大的,这孩子从小主意就大,又向来同三公子要好,敬侧妃娘娘如母,有时候难免钻了牛角尖……”
韩侧妃做出一脸恍然大悟,喃喃自语,“让哥儿曾经来信说,要给我一个惊喜,莫非就是这个?”
她失言般捂住嘴巴。
镇北王冷笑一声,“你们两个的意思是,韩让这小子自作主张了?”
韩齐峰一脸的忠心耿耿,“不敢欺瞒王爷。便是世子同咱们北边不亲近,甚至想着法儿的分化王爷手里的兵力,我也不敢背着王爷去给世子苦头吃。”
“这一回是王爷点了头,我想着让哥儿能干,才把事情交给他去办。”
“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伤了世子,吓唬一番给个教训即可。谁知道让哥儿下了这样的狠手。”
他以额触地,“我教子无方,请王爷责罚,也好给世子赔罪。”
这一招以退为进虽然使得炉火纯青,但镇北王体会不到,沉着脸说,“你确实教子无方。滚回去闭门思过一年,手里的事务也卸一卸,先别管了。”
韩齐峰脸色儿一白。
闭门思过没什么,夺了他手里的差事,一年之后,旁人早在他的位置上站稳脚跟了。
可见这一回,王爷是真动了怒。
他不敢求饶,只暗地里给韩侧妃使眼色。
韩侧妃当自己已经洗白了,正要吹点枕头风,镇北王将枪口对准了她,“至于你,即日起搬去家庙悔过自新。什么时候世子承爵了,你什么时候出来。”
韩侧妃面如死灰,不敢置信地看着镇北王。
世子承爵了,她还能出来吗?
这是要关她一辈子啊。
“王爷……”弱不禁风的韩侧妃晃了晃身子,一副马上就要晕过去的样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冤枉的啊——”
镇北王猛然喝道,“你敢不敢拿照儿的性命指天发誓,证明刺杀的事情与你无关?”
韩侧妃失声痛哭,“王爷,照儿也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舍得拿他的性命做筏子?”
“少他娘的给老子转移话题。”镇北王这会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你不敢发誓!还有脸在这装无辜?你若是不想进家庙,城外有的是苦修的尼姑庙!”
王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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