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红耳赤地哼哧哼哧两声,接下来倒是消停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筵席结束。
………
除却神使带来的葡萄酒,宴会上自然也有各地供上来的新鲜的酒酿。
阿纳赫特一杯接一杯地畅饮,英气的五官少了平时的嚣张跋扈。
在宴会散场之后,往自己的宫殿回去。
他还没有成家,不像那些已经有自己家庭的兄弟,从王宫搬出去住。
因为不得新王的信任,阿纳赫特的宫殿在一个不好不差的位置,算起来其实有些偏僻。
他步伐稳当地往回走,身后跟着自己的亲信随从,余光一瞥,却见到回廊尽头的白袍身影,对方身边没多少人,不像宴会时众人簇拥。
白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削瘦冷清。
阿纳赫特酒气上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大约只是想着,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那淡色的双唇——
这神使定然是长得如同无生气的石头,未完工的雕像,身形更是枯树般干瘪!
否则怎么会一直笼罩着长袍,不肯以面目示人呢?!
阿纳赫特好像终于找到了能够挽回自己今日所受的屈辱,能够扳回一城的诀窍,他压抑憋闷在胸腔里的郁气上升,不断膨胀,最终胀大到极限。
“神使大人,留步!”
前方的白色长影果真停驻脚步,转过身来,嗓音清润如月光倾泻,“营造官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阿纳赫特被“营造官”的称呼一激,一鼓作气冲了上去,抬手揭落青年的兜帽。
“你一定是——”
他对于容貌的贬低词汇突然卡在喉咙眼里,打了个转又吞咽回肚子。
心脏在尼罗河子民的认知中是思考的器官,他的心脏不停地鼓动,证明正在经历风暴一般的思维活动。
月光与火烛映照着。
青年色泽胜雪的银白发丝披拂,轻柔地绕在肩旁。
白色的纤长睫羽掀起,向他看过来的双眸淡红,像是融化了尼罗河的日落。
“有事吗?”
阿纳赫特磕磕巴巴,把没讲完的话换了个词语接上,“一定是以色侍君王……”
白化(8)
努布上前一步,横亘在阿纳赫特和辛禾雪的中间,他在宴会时一直守候在中央庭院之外,作为守卫没有资格进入正式的宴会场所,不了解里面的情况,自然也就不知道阿纳赫特和辛禾雪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是这不妨碍他从阿纳赫特冒失轻率的无礼举动中,觉察到此人一冲上来的时候对辛禾雪的敌意。
他将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好似对面的王族只要再有什么轻举妄动,就要拔出长剑。
搭在剑柄上的手却被温凉地覆盖住了,“别担心,努布。”
努布的身形顿时僵硬,如同一尊花岗岩雕像般一动不动,辛禾雪以为他是迟钝没有反应过来,按在努布手背上的力气重了点,压了一压,“好了。”
努布泄去力气,沉默地放下搭在剑柄上的手,又向外错开一步,给辛禾雪和阿纳赫特留出面对面的空间。
“阿纳赫特大人,你有什么事情吗?”
青年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似乎也没有对于王族的冒然举动进行责怪的意思,声音清寒而不凛冽。
“如果没事的话,夜色已经深了,我需要回寝宫休息了。”
在那张昳丽非常的面容上,淡色双唇一开一合,阿纳赫特莫名地又想起了当时对方饮酒之后残余在唇面上的一点点晶莹酒液……
比起如今淡冷的神色,好似要更加明艳一些。
连唇色也显得愈发殷红。
阿纳赫特感到自己的脑袋“腾”地一下,整个人面色赤红,捂住了发烫的耳朵。
辛禾雪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因为阿纳赫特忽然就像是看妖怪一样看着他,好像是见到了异域神话里多看一眼就会变成石像的妖怪,逃也似地离开了。
辛禾雪:?
埃及的王族看起来都并不那么正常。
k话音幽幽,像是什么游戏报幕,【小猫神的威严震慑了敌人,信众+1,威望+10】
回廊两侧的油灯火烛明亮,照亮了蓝莲花纹的廊柱。
辛禾雪拂袖,对努布道:“走吧,回去。”
………
k之前说的威望还真不是有意开玩笑。
辛禾雪从他那里知道,之前攒起来的三百二十一的积分,其实有一部分是来源于小世界原住民的崇敬,这种情感可以折合成类似威望的数值从而转化为积分,只是转化率不高。
“你是说,那个破庙变成了祈福神庙,我的塑像……”
还在那里接受香火供奉?
辛禾雪神色有些异样,他有点想象不出来那样的画面。
这下真是成了庇佑赶考书生的鲤鱼菩萨了,辛禾雪不想猜自己在民间传说里是什么形象。
加之此前哨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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