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干捕头好一段时间了。”
“为啥呀?你也干了一辈子的捕头了,”徐仲林惊讶的看石广升。
石广升看了一眼门口低低道,“正因为干了一辈子的捕头,才比别人多点敏锐,新来的知府可不如前任大人,看着面善文弱的,那心狠手辣的有点吓人。”
“就前一段时间,我们班差有一个兄弟犯了他的忌讳,当时大人笑眯眯的说没事,谁知过了两三天他就不干了,我本着多年的兄弟上门劝他,六哥猜他为啥不干了?”
“他竟然夜里喝多了酒掉水里淹了,我认识他二十好几年了,最知道他喝不得酒了,我看了心惊便假装喝多了办差误事,知府大人骂了我一顿给我撵走了,”石广升庆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他犯了什么事?以至于知府大人如此的狠?”徐仲林一脸的震惊。
石广升摇摇头,“当时要是知道他会出事,我都多嘴问问他了!”
芦苇烫菜的手一顿,“幸好你没多嘴问,定是你那兄弟办的是私密事,不当差也好,省的终日奔波劳碌的,还要遭人唾骂连累祖宗。”
“这话可让六嫂说着了!这些年我爹娘在地下,不知被骂成了什么样,”石广升提起来就生气。
“吃饭吃饭!贵子也大了你该招呼着点他,天天在外面顾不上家,他男娃哪能服他阿娘管的?我还没替麻头谢过你这姑父呢!”
“谢啥呀!只是帮着拿了号舍牌而已,里面巡逻的人我也打好招呼了,到时候六哥你们想捎东西进去,就交给罗头拿进去,”石广升不在意的说道。
芦苇目光闪了一下小声道,“考场有没有考替呀?”
“啥是考替……”
石广升吓的赶紧做噤声的手势,伸头细语道,“前几年有,这几年就不知道了,听说这事捅出来就是个死。”
徐仲林闭紧嘴巴,还碰了碰芦苇示意她也别瞎说的,“肉烫好了吃肉。”
芦苇把碗推过去,徐仲林给夹了大半碗肉。
晚上吃饱喝足三人又坐着聊了会天才散,回去的路上走的很慢消食。
“我看天色不错,咱们去庙王庙看看去?”徐仲林抬头看明亮的月色提议道。
“你去那干什么?”芦苇不解。
“这不是麻头要考试了吗?我听人家说,家里有考生的都去拜庙王爷,很灵验的,我想给他们哥仨拜拜,”徐仲林如实的说道。
芦苇……
“平时念书不好好念,真正要考试了你弄歪门邪道?再说了,拜也是天不亮拿香送东西去拜,你这干抄着两个手就去了?明显就是心不虔诚的。”
徐仲林挠挠头,“那我回去挑个好时辰。”
俩人溜达回家芦苇困的倒床就睡,徐仲林自己一个人,又是和面又是杀鸡的,独自忙活了大半夜才做出贡品。
次日天不亮芦苇还在睡梦里,徐仲林精神抖擞的拎着筐,筐里装着面人、还有拳头大的馍馍顶心点了红、一盘甜面果子、一只点了红的熟鸡,一碗肥嘟嘟的红烧肉,还有许多的好香。
一路匆匆赶到庙王庙,庙门口已有不少在跪着爬进庙磕头了,他看了想都没想的也跟着跪下了,一步一叩首虔诚无比的过了庙门坎。
庙里求拜的人,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话,徐仲林竖着耳朵偷听好半天。
无非就是庙王爷保佑我崽呀!你听到了眨眨眼,或者吃口东西也成,碎碎叨叨的话都不带重复保佑的。
徐仲林听的差不多了,觉得不就是碎碎念吗?这有什么难度的?多说点总有一个能完成的!
想到这他找了一个好角落跪过去,从筐里一样一样的把东西拿出来摆好,点上香,磕一个头直起身抱香,然后无比认真的说道;
“庙王爷,你看我的心诚不诚?我听别人说供东西不点红,许完心愿东西可以带回家,那不是让你吃不成吗?”
“我徐仲林不是那玩嘴的人,你放心吃!你都给吃完!不够吃我回去还给你做,就是你吃了以后,要保佑我三个儿子都中举人,”说完举高香又磕了一个,直起身道;
“我跟别人不一样,我都是真心实意求你的,就是你保佑不了我三个儿子都中举,那保佑老大也成,他性子细腻容易爱乱想,你要是让他中举了,我给你塑庙大修整。”
“如果你也保佑老二中了呢!我给你待的庙往大了盖,你要是觉得我给的礼太贵重了,想给麻头顺带保佑了也成,到时候我给你塑个金身子坐坐。”
“就是那种全身金晃晃的,老远看着都刺眼的,还有这香炉,跪垫子全都做成金色的,一看就是那种有钱的庙王爷。”
说罢跪下继续磕了一个,“庙王爷,你要是愿意就眨眨眼,或者跟保佑别人一样,也吃一口我带来的东西,我给你杀的鸡,是我们家最肥的一只。”
“你看看这鸡大腿、这红烧肉、比脑袋都大的馍馍,还有你当神仙模样的面人,你睁开眼睛看看它们,”徐仲林说着伸手把馍馍面人,恨不得怼庙王爷嘴里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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