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绕是父子两狩猎的经验还算丰富,仍然发怵,没敢靠近。
雨水打得猎屋发响,赵驰寻了柴火生起,将湿衣褪下,换上带来的另一套衣物。
至于那对父子,因为滚下山坡,浑身湿透,没有衣服更换,只得脱了,架在火边烘烤。
山里冷,如果没有这屋子避雨,没有火柴取暖,遇到如此大的雨,气温骤降,只怕会死人。
王家父子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他们送了野獾出去,也庆幸赵驰没有表面那般冷漠。
三人围着火,赵驰话不多,偶尔应父子一声。
骤雨来得急,约莫半时辰便停下。
赵驰简单收拾,王家小子忙问:“赵大哥,你要离开?”
“嗯。”
一旁的王山皱眉:“刚下完雨,山路湿滑,不是下山的好时候。”
王武点点头。
赵驰:“这边我熟,不打紧。”
若脚程快点,能赶在天黑时回去。出来六天了,他有尽快回去的理由。
将这趟进山的收获装好,赵驰挑在肩膀两侧,道:“回去的时候把门锁好。”
又沉声叮嘱:“附近设有陷阱,别乱走。”
王家父子连忙答应,见他离开,只能送到门口。
如果不是身上有伤,两人也会跟着对方下山。
赵驰熟悉这带,跟着能省不少麻烦。
*
天渐渐黑了,老屋门前摆着一张小凳,上头映着单薄孤零零的影子。
返家的村民路过,劝说:“水笙在门口坐好久了,快进屋吧,过会儿没准又要落雨。”
水笙点点头,心道:再等等。
按赵驰进山日子算,最快得明天回来。
即便如此,他已习惯每天傍晚在门前的台阶等待,天完全黑了才关门。
他闷闷吐了一口气,眼看视野越来越暗,准备搬凳子回屋。
村民的声音穿过灰暗夜色。
“赵驰啊?!刚才水笙还在等你呢。”
“挑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又找到好货啦,真厉害啊……”
水笙拎着的小板凳从手上脱落,回头,就见挑着两个担子的赵驰停在台阶下。
他放下东西:“水笙。”
水笙动了动唇:“赵驰……”
三两步迈过台阶,不顾腿疾,直接往下一跳。
赵驰接得及时,把他抱了起来,放在高两级的台阶,揽着他的腰背,在灰暗的天色里细细端看。
刚回来的男人风尘仆仆,沙着声问:“摔了怎么办?”
水笙摇摇头,胳膊还是抱着人。
“反正你会接住的。”
他嘴一撇:“赵驰,你可不可以抱一下我。”
赵驰收起臂弯,低低“嗯”了声,抱紧他。
还停在附近的村民交头接耳。
“啥兄弟一见面就抱啊?”
“他两感情好咯,赵弛自小父母双亡,水笙又流浪多年,感情能不好嘛。”
“嗯……”
水笙把脸埋在赵弛肩膀上,夜色弥漫,神情羞赧,眼神却坚定湿润,静静抱着人。
天黑了,看不清他的脸,好想赵弛,抱就抱了,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呢。
须臾之后,赵弛先松开臂弯,往后挪开几步。
“身上都是水和汗,先别挨着。”
淋了雨,又赶山路,雨水跟汗混在一块,莫说难闻,半湿的状态容易把水汽过给人。
水笙底子单薄,赵弛怕他生病。
水笙故意动了动鼻尖,浅浅笑道:“不臭。”
赵弛摇头:“身上湿,先进屋再说。”
前后院子湿漉漉的,积水被水笙清扫干净了。
正堂亮起油灯,成为暴雨洗涤后静静摇曳的一抹温暖。
赵弛看着微微亮堂的屋舍,心绪百涌。微微凝神,知晓自己提早赶回来的决定没有做错。
水笙说道:“我备有晚饭,洗漱一下就能吃了。”
他将架子上的棉布取下来,递给对方。
赵驰草草擦拭,湿衣服黏在身体不舒服,干脆脱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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