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若洗完澡,浴室里蒸腾出的暖湿水汽裹着茉莉与白麝香的沐浴乳气息,丝丝缕缕地渗入卧室的空气里。
晚秋的夜风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凉意,她换上一条丝质的吊带睡裙,外面松松垮垮地套了件同系列的针织开衫,然后拧开床头的香薰机。淡淡的雪松与琥珀的暖香开始无声地弥漫,与身上的气息微妙地交融。
贤若拿起吹风机,嗡嗡的声响填满了安静的卧室。热风拂过潮湿的发丝,她一边用手指梳理着长发,一边拿起手机。
屏幕亮起,停留在和江复生的对话框。
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她半小时前发的:【我洗好了,你作业写到哪儿了?什么时候开始?】
那边回了一个言简意赅的字:【嗯。】
噪音停止,卧室里瞬间陷入一种过于温暖的静谧,只有香薰机极轻微的水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
发丝干爽蓬松地垂在肩头。她拿起手机,指尖正要点上那个绿色的视频通话图标——
“笃笃。”
极其轻微,甚至像是错觉的敲击声,从落地窗的方向传来。
贤若的动作猛地顿住,指尖悬在屏幕上方,下意识转头望向厚重的窗帘。
是风吗?还是……那只总爱跳上跳下的肥猫?
还是说……
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她似乎忘了某人的前科。
不会吧?别又爬窗啊,危险就算了,搞得跟偷情一样!贤若面色凝重地看着窗的方向。她深吸一口气,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带着一种预感成真的、荒谬又刺激的紧张感。
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望去。
窗外,阳台的阴影里,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果然斜倚着栏杆。
月光和远处庭院的灯光勾勒出他利落的轮廓。江复生似乎等了一会儿,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额前碎发遮住了眉眼,看不清表情。
感应到她的注视,蓦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
江复生歪了下头,然后用口型跟她说了一句什么。
贤若看懂了。
他说,“开门。”
这个神经病!谁让他莫名其妙爬她窗的?贤若有些生气,扭过头把窗帘重新拉上。
【江小狗】:开门
半分钟后。
【江小狗】:我手机坏了,打不了视频
【超级若若】:手机坏了怎么还能跟我发消息?
那边顿了几秒。
【江小狗】:摄像头坏了
故意磨蹭了一会儿,听着窗外又传来极轻的、带着点催促意味的“笃笃”声,贤若这才慢吞吞地走过去,解锁拉开了落地窗。
夜风瞬间涌入,带着凉意和江复生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
他一步跨了进来,反手熟练地将窗户关好、落锁,动作流畅得仿佛回自己家。高大的身影立刻占据了卧室的一角,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手机坏了?”贤若抱起手臂,挑眉看他,语气里满是怀疑,“坏得可真巧。”
江复生面不改色,甚至没看她的眼睛,目光状似随意地扫过她穿着吊带睡裙的身形,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然后将手里捏着的手机屏幕按亮又熄灭。
“嗯,黑屏。”他声音低沉,听起来理直气壮。
贤若简直要被他气笑:“江复生,你撒谎能不能打打草稿?”
他却像是没听见她的指控,径直走到书桌旁,将手里拎着的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放下,里面是几本练习册和卷子。
“江复生。”
他听见陈贤若叫他。
“想见我就直说。”
话落下的瞬间,卧室里暖融的香氛仿佛都凝滞了一秒。
江复生的脊背似乎绷紧了一瞬,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轻轻刺中。额前垂下的碎发遮挡了所有可能泄露情绪的眼神,只留下紧抿的唇线和下颌一道绷得冷硬的弧度。
“嗯。”他只会这样回。
所有阴暗的、黏稠的、说不出口的欲望和依赖,都被这句轻飘飘的话照得无处遁形。
“这题,不会。”
这副样子,像极了被踩到尾巴却坚决不承认痛,只会龇着牙凶人,实则内心早已慌成一团、只能靠虚张声势来掩盖柔软的——
拧巴的狗。
贤若懒得计较,上前看题。
拿起旁边的草稿纸和笔,下意识地就挨着他坐下:“你确定这道题不会?”放在以前,江复生眼睛眨也不眨就解决了。
“都忘了。”
贤若认真看了他一眼,随后认命了。
“你看,值域有了……然后……”
白嫩的指尖点着纸面,语速轻快。
讲了一会儿,发现旁边的人异常安静,贤若侧头一看,发现这人压根没看题,视线落在她敞开的针织开衫领口,那里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和睡裙细细的吊带。
他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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