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女使见她出来,便要带她回园子,谁知季棉突然拽住她,神色正常道:“咱们先不回园子了。”
&esp;&esp;女使愣住,忙道:“那位娘子还在园中呢。”
&esp;&esp;“我方才同三姐姐说过了,叫她先回去了。”季棉面不改色道。
&esp;&esp;“可是……”女使略微迟疑。
&esp;&esp;“你别担心,她同我说识得回去的路。”季棉拉住女使,笑道,“来,咱们先回去。”
&esp;&esp;女使犹豫片刻,她见季棉如此说,便不好再说什么,引着季棉先行回前厅。
&esp;&esp;日光和煦,园中颇为清静。
&esp;&esp;季蕴独自坐在凉亭中等候了许久,却迟迟不见季棉和女使回来的身影,难免开始焦急起来。
&esp;&esp;她不安地站起身来,走出凉亭观望着。
&esp;&esp;等候片刻,却还不见人影。
&esp;&esp;季蕴眉头微蹙,她心中涌起一股恐慌的情绪,倏然想起季棉离去前的笑容。
&esp;&esp;难道季棉是故意的?
&esp;&esp;季蕴知晓时辰不早,她胡乱猜测着季棉的用意,顿时心生悔意。
&esp;&esp;若是自己迟迟不回去,该如何是好?
&esp;&esp;她打量着四周,回想起来时候的路,决定自己回去。
&esp;&esp;于是,季蕴尝试着走出园子,她匆匆地走至游廊上,可眼前的游廊弯弯绕绕,她立时有些迷糊,不知该如何向前走。
&esp;&esp;她忐忑不安地走着,待看到假山石时,眼前一亮。
&esp;&esp;好在终于走出来了,季蕴整个人松懈了下来。
&esp;&esp;她继续向前走,令人奇怪的是,她越走越冷清,面前的房屋她在来的时候从未见过。
&esp;&esp;季蕴迅速反应过来,她似是迷路了。
&esp;&esp;“有人吗?”她不敢大声喊。
&esp;&esp;周遭一片清幽,没有人回应她。
&esp;&esp;季蕴突然瞧见前方的院落大门敞开着,便急忙走过去,抬起头便见上方的匾额提着染院二字。
&esp;&esp;“请问有人吗?”她站在院落前,问道。
&esp;&esp;季蕴鼓起勇气,她迈上层层的台阶,缓缓地走到门前,朝里看去。
&esp;&esp;门前瞧不清什么,院子里静悄悄的。
&esp;&esp;难道没有人吗?
&esp;&esp;她这样想着,神色变得失望起来,遂准备离开此处。
&esp;&esp;这时,院子里头似乎传来一阵脚步声。
&esp;&esp;季蕴停下脚步,她折返走到门前,踌躇着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esp;&esp;她走过门厅,来到院落里,看清眼前的景象立即就愣住了。
&esp;&esp;院子中场地宽阔,搭建着一排排高高的竹竿,上面挂满了靛蓝色的布料,显得庄严又粘稠。
&esp;&esp;季蕴心中震撼无比,她知晓曹家子弟绘制药斑布,但却从未见过未完成的药斑布。
&esp;&esp;她一时也忘记了自己的来意,穿梭在药斑布之间,欣赏着布料上的纹样,且大都是已经印了纹样的,需要日光暴晒。
&esp;&esp;周遭尽是蓝白相间的药斑布,似乎还萦绕着淡淡的蓝草的味道。
&esp;&esp;“你是谁?”
&esp;&esp;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呵斥声。
&esp;&esp;季蕴循声回头,见到来人。
&esp;&esp;来人是一位年轻的郎君,生得五官端正,身着素袍,正怒视着自己。
&esp;&esp;“我……”
&esp;&esp;“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敢擅闯染院?”
&esp;&esp;季蕴刚想开口,就被他打断了。
&esp;&esp;他怒气冲冲地走到季蕴的面前,没有好气地质问道:“说话啊,哑巴吗?”
&esp;&esp;“抱歉,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季蕴嘴唇翕动,解释道。
&esp;&esp;“快快出去。”他的目光上下扫过季蕴,冷声道。
&esp;&esp;话说完,他就转过身去,想要离开。
&esp;&esp;“等等,请问……”季蕴见他离开,便急忙追过去,想要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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