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次的梦有了场景,刺眼的白灯,冰冷的器械,安鹤环顾一周,这不就是她昏睡前的研究室吗?!
&esp;&esp;红衣女人又出现了。
&esp;&esp;站在阴影处,正在翻看安鹤的病历,见安鹤躺在金属床上斜着眼睛盯着她,女人放下病历本,缓慢走到安鹤的身边坐下,俯身抚摸安鹤柔顺的头发。
&esp;&esp;“小羊羔。”女人唇边噙着看戏的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被怀疑成卧底了。”
&esp;&esp;第6章 “我叫骨衔青,好好记住我。”
&esp;&esp;安鹤的第一反应,她在胡说八道。
&esp;&esp;安鹤并不相信梦魇说的话。
&esp;&esp;红衣女人读出了安鹤的情绪:“不信?”她停止摆弄安鹤的发丝,手指逐渐往下移动,顺势摸上安鹤的侧脸,“小羊羔,别用这个眼神看我,你看起来很凶。”
&esp;&esp;安鹤想翻白眼。
&esp;&esp;不凶难道要对她笑嘻嘻?她做不到。
&esp;&esp;下一秒,红衣女人用手指强制推起安鹤的嘴角:“多笑笑,保持好心情。”
&esp;&esp;安鹤有些崩溃。
&esp;&esp;这个要求太无理了,没有谁失去身体的控制权,被一个陌生女人摆弄,还能保持好心情。
&esp;&esp;而且这女人太自来熟了,安鹤感觉到被女人摸过的皮肤在发烫。
&esp;&esp;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依旧不能动弹,唯一能够自由活动的是她的眼珠。
&esp;&esp;这点微小的变化被安鹤捕捉,她有些吃惊,以前的梦境可是连眼珠都无法转动的。
&esp;&esp;好像在抵达这个世界之后,梦境就完全发生了变化,就如同从一个简单的动图,延续成了一场完整的电影。
&esp;&esp;它不再机械似地重复,场景更加真实,连女人指尖的温度也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esp;&esp;这是好事,安鹤想,微小的变化代表着,她有希望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esp;&esp;女人感受到了安鹤的抵触:“省点力气,你还没能力和我对抗。”她松开了安鹤,站起身:“我来找你,只是想卖你个人情,告诉你一些你一定需要的信息。”
&esp;&esp;什么信息?安鹤的视线随着她移动。
&esp;&esp;女人主动往下说:“荆棘灯在抓第一要塞的卧底,你出现得不巧。你觉醒了嵌灵,又来路不明,和你一起回来的荆棘灯还受了重伤,你身上的嫌疑叠得比小山还高。”她语气里有些惋惜,同时又有点幸灾乐祸。
&esp;&esp;女人如此具体地描述了安鹤的处境,不像在说谎话,安鹤不得不顺着她的话思考。这一思考,安鹤放松了对女人的警惕,两秒后,她立刻对女人的话深信不疑。
&esp;&esp;女人再次俯身柔声提醒安鹤:“荆棘灯对自己人很好,但是对于敌人,那可是毫不留情的,有些人的嵌灵会让你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她语气平实地陈述着事实。
&esp;&esp;安鹤想象出嵌灵将她撕碎的画面。
&esp;&esp;女人继续提醒:“接下来你大概率会受到审问,记住别说谎。趁着昏迷,想想怎么脱身吧。”
&esp;&esp;她用食指戳安鹤的腮帮子:“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骨衔青。好好记住我,以后可别翻脸不认人了。”语气亲昵缱绻地像在和情人说悄悄话。
&esp;&esp;安鹤有很多话想问。
&esp;&esp;你怎么知道的?
&esp;&esp;你是谁?
&esp;&esp;给出这些信息是安了什么坏心?
&esp;&esp;可她无法说话,女人也不像海狄,没有耐心替她一一解释。
&esp;&esp;梦境消失得很突然,像电影突然结束,没有后续字幕,安鹤的视野直接漆黑。
&esp;&esp;她应该在沉睡中,但有趣的是,她能够在沉睡中思考。这让她的时间比别人多出了很多。
&esp;&esp;安鹤冷静下来,眼神完全恢复平静。她并非什么都没做,从骨衔青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在不遗余力地观察,至少,她得出了两个信息。
&esp;&esp;最明显的一点,骨衔青能够随时随地进入她的梦,并且,梦境的主导权在骨衔青手上。只要安鹤陷入昏迷或者是自然沉睡,骨衔青就能够侵入她。
&esp;&esp;侵入。安鹤咀嚼着这个词。
&esp;&esp;这个神秘的女人有某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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