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换下一份,我也这么想过。”
&esp;&esp;柳白桃静静地倾听。
&esp;&esp;“但我又想,如果我走了,以后下班回家,该怎么面对展游的目光呢……”谢可颂微微笑着,眼眶泛红,讷讷道,“我感觉我输掉了,我是从他身边逃走的。”
&esp;&esp;“小谢……”
&esp;&esp;“我明明是想站在展游身边,当离他最近的那个伙伴的,”谢可颂唰地垂下头,掩住表情,“可是为什么偏偏走到了跟他对立的位置呢?”
&esp;&esp;他很困惑,问柳白桃,又在问自己,微不可闻地重复着,“为什么啊。”
&esp;&esp;柳白桃再不忍心听,背过身,弯腰清洗酒杯。他被谢可颂的情绪影响,手一抖,酒杯摔到桌面上。定了定神,柳白桃拿抹布清理玻璃渣,偶然间碰到台面上的电视遥控器。
&esp;&esp;壁挂电视亮了起来。
&esp;&esp;前几天柏继臣又带侄女来玩,说要看《哈尔的移动城堡》,看到一半又定不下心,跑去干别的事情。
&esp;&esp;动画里暂停的时间此刻重新流淌。
&esp;&esp;酒吧光线黯淡,谢可颂怔愣地抬起头,趋着光,转向电视。他的面孔像块幕布,被浓郁的色彩覆盖,终于失去了自己的颜色。
&esp;&esp;谢可颂看得格外认真,出了神,身体变得格外渺小,跟小时候的自己重叠,又仿佛回到他跟展游认识的第一天。
&esp;&esp;“嗨,打扰一下,我叫展游。”
&esp;&esp;“对不起,但……你、夸松……”
&esp;&esp;“手借我一下。”
&esp;&esp;“小谢。”
&esp;&esp;“小谢!”
&esp;&esp;“小谢……”
&esp;&esp;谢可颂知道自己是个很无聊的人。
&esp;&esp;就是因为深知自己的平庸且乏味,才会被天马行空的东西深深吸引。
&esp;&esp;“强大、花哨、魅力十足……还有莫名其妙的理想主义。”柳白桃细数着,视线从电视转回谢可颂,柔声问,“展游是不是有点像哈尔?”
&esp;&esp;“嗯。”谢可颂回应。
&esp;&esp;“可是在我看来……”柳白桃细声安慰,“小谢也很像苏菲,因为你很勇敢,也很努力。”
&esp;&esp;“是吗。”谢可颂说。
&esp;&esp;“哦,我知道了,小谢最像那个为苏菲遮风挡雨的稻草人。”为了调节气氛,柳白桃故意俏皮道,“那这么说来,原来展游才是女主角……”
&esp;&esp;“但是稻草人的真身是邻国王子。”谢可颂无可奈何地摇头,“怎么看都跟我不太一样吧。”
&esp;&esp;“这可不一定……”
&esp;&esp;午夜钟声降临。
&esp;&esp;谢可颂把自己的心情和提包统统收拾好,去到出口,却迟迟没开门。
&esp;&esp;“怎么了?”柳白桃问。
&esp;&esp;“你……不要告诉展游。”谢可颂请求。
&esp;&esp;“我不会告诉他的。”柳白桃承诺。
&esp;&esp;往前走了两步,谢可颂拉开门,忽然说:“我想当卡西法。”
&esp;&esp;柳白桃稍稍讶异:“为什么?”
&esp;&esp;“为什么……”
&esp;&esp;谢可颂低头思考了几秒,说:“因为他的魔法是一流的。”
&esp;&esp;闷闷重响,酒吧木门合上。
&esp;&esp;夜半十二点,谢可颂离开yth办公楼。
&esp;&esp;城市灯火辉煌,车流在高架上划出明黄色的轨迹。
&esp;&esp;居民区黢黑安静,野猫窝在汽车底盘下睡觉。谢可颂走在小区路灯下,冷得打颤,呼出一口白汽。
&esp;&esp;进了楼道,咳嗽一声,余音缭绕,感应灯随之亮起。
&esp;&esp;谢可颂望着面前的台阶,头昏眼花,忍着不适往上走。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突突,年纪大了,他发起烧来,连骨头都疼。
&esp;&esp;掏钥匙,开门,一片黑暗。
&esp;&esp;谢可颂把钥匙放到矮柜上,按下灯光开关,“咔嗒”。
&esp;&esp;展游正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esp;&esp;暖色光线下,展游脸上的倦怠无所遁形。沙发过于逼仄,他小腿荡在下面,睡得不太舒服,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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