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元献不徐不疾跟上去,在她身旁坐下,摸出袖中的荷包递给她。
&esp;&esp;“什么?”她看他一眼,打开荷包,瞧见了里头一锭五两的银子,惊讶道,“哪儿来的?”
&esp;&esp;“前几月,有同窗家中长辈寿宴,请我代笔写了首诗当作寿礼,被长辈夸赞了,这五两算是他谢我的。”
&esp;&esp;“这样厉害?”阮葵微微侧目,“你每天给人写一首诗,咱们一年都能赚多少钱了?”
&esp;&esp;元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徐不疾道:“这样的机会不是日日都有的,也是碰巧。”
&esp;&esp;“噢。”阮葵有些失望,但看了看荷包里的银子,又振作起来,“行,这样也不错,总比没有好。”
&esp;&esp;“吃饭没?”元献问。
&esp;&esp;阮葵瞅他一眼:“没,我今儿气都气饱了。”
&esp;&esp;“那叫她们送晚膳来吧,天都黑了,吃完也该早些安置了。”
&esp;&esp;“噢,那你叫呗。”阮葵起身又要起居室走。
&esp;&esp;元献跟出去,朝外吩咐:“晚膳都备好了吗?送上来吧。”
&esp;&esp;藕香和玉匣都送了口气,应了一声,将晚膳送了进去。
&esp;&esp;“妹妹明日跟我一块儿去书院吧。”元献洗了手,拿起筷子。
&esp;&esp;“如何去?我们能随意这样跟着去?”
&esp;&esp;元献解释:“我那还有些以前穿过的衣裳,如今已小了,但妹妹穿正合适,妹妹穿上那衣裳扮成男子,我便跟书院的人说是我新来的书童。书院里其他有钱人家的也会带书童,没什么奇怪的。”
&esp;&esp;“我去干什么呢?”
&esp;&esp;“书院还挺大的,有休息赏完的地方,钓鱼赏花都行,叫荷生与你一块儿,也有个照应。”
&esp;&esp;“那、那……”她先前那样拒绝,现下没脸开口答应。
&esp;&esp;元献心知肚明,便道:“一会儿吃完饭,我将衣裳拿出来你试试。”
&esp;&esp;“噢,那好吧,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她端起碗将脸一挡,低声催促,“吃饭吧。”
&esp;&esp;元献未再提,吃完饭洗漱完,将那件小了的衣裳拿出来,给她穿上。
&esp;&esp;她配合站好,左转转,右转转。
&esp;&esp;元献给她系好腰带,往她头上戴了儒巾,满意点头:“这便像了。”
&esp;&esp;书童们年龄小一些的,也不过十二三岁,长得再白净些,也瞧不出来什么男女。
&esp;&esp;“真的?”她跑去铜镜边左看看右瞧瞧,“还行,还挺合身。”
&esp;&esp;“嗯,收起来吧,明日再穿上。”元献走过去,将她腰间的系带又解开。
&esp;&esp;她总觉得怪怪的,推他一下,转过身去,自己将帽子衣裳脱了往架子上放,嘀咕一句:“我又不是没长手……”
&esp;&esp;元献未答,悄声靠近,从身后抱住了她。
&esp;&esp;她惊了好一下,没来得及骂他,便被他掰过脸,堵住了嘴。
&esp;&esp;元献这小子口水有毒,每回被亲过后,她就迷迷糊糊不会骂人了,任由人打横抱起回到床上。
&esp;&esp;“明儿要比你平日起得早些,收拾好等上了车再睡,到了书院后也可以睡。”
&esp;&esp;“噢,我知晓了。”她又将脸躲去被子里了。
&esp;&esp;元献也不拦她,将灯吹了,默默搂着她,等她一会儿呼吸不了了,自然就钻出来了。
&esp;&esp;天蒙蒙亮,元献准时睁了眼,穿戴整齐、洗漱完备后才去唤床上的人:“妹妹,醒醒。”
&esp;&esp;她迷迷糊糊睁眼,顶着一头蓬松的头发,呆呆愣愣坐在床边,随意人摆弄穿衣。
&esp;&esp;元献知晓她没睡醒,也没吵她,只叫她漱了口,便牵着她往外去。
&esp;&esp;道子里还有些黑,藕香提着灯在前照亮,引着他们往前院坐马车。
&esp;&esp;临走前,元献又叮嘱一句:“她今日应当不会找你们麻烦了,若还来闹事,不必理会她,将西厢房锁好,不许她进就是。”
&esp;&esp;“少爷放心,奴婢记着了。”
&esp;&esp;元献点了点头,打横抱起阮葵进了车中,朝外吩咐一声,马车缓缓行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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