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裴五娘越发地不满,岂有此理,自己还从未主动约过哪家儿郎同游呢,他王二得此殊荣,不上赶着来罢了,竟敢拒她?
&esp;&esp;她第一时间想到去阿兄处打听打听,寻去院里,结果扑了个空。
&esp;&esp;“你说……我阿兄出门与人看灯去了?”裴五娘瞪眼,又觉得不雅,连忙眯了回去。
&esp;&esp;她阿兄有了相好?
&esp;&esp;这可比自己的事重要得多,裴五娘出了裴垣院子,脸上顿时有了笑意,拊掌与湛珠道:“这下千好万好,叫我抓住了阿兄把柄,看他回来如何交代。”
&esp;&esp;湛珠小心问道:“五娘要去告知夫人?”
&esp;&esp;“我才不,”
&esp;&esp;裴五娘一扬下巴,哼笑,“有这么好把柄,我自是握在手里好差遣他替我办事,怎会傻到白白送出去?”
&esp;&esp;何况爹娘催得紧,阿兄却这般藏着掖着,想来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娘子,若说与爹娘听,怕不是气着他俩?
&esp;&esp;阿爹一把年纪,可莫再气出好歹来。
&esp;&esp;湛珠陪笑:“……五娘英明。”
&esp;&esp;裴五娘自认考虑得周全,却没想过,她便宜阿兄藏着不敢说是因为郎有情妾无意。
&esp;&esp;裴垣比妹子还惨些,心仪小娘子不来赴约便罢了,还叫他一人喝闷酒时碰见对方与某青年郎君翩然路过,娘子巧笑倩兮,郎君温柔体贴,好一对璧人!
&esp;&esp;裴垣倏地瞳孔放大,咬牙,几乎捏碎手中杯盏。
&esp;&esp;那男子一身穷酸气,样貌也不如他,究竟哪里好?
&esp;&esp;他愤愤自酌,心中郁气却久久不散,直喝到店主都瞧不过去了,怕他再喝下去出事,软硬兼施将他给劝走。
&esp;&esp;坐在路边石阶上,裴垣吹了风,头脑越发不甚清醒,只记得腹中很空很饿,忽而闻见一阵香味,便顺着这阵香味寻了过去。
&esp;&esp;一脚迈进店门,恰听见一道女声:“抱歉,陆郎君好意,本不该辞,奈何今日不得空……没法一块逛灯会了。”
&esp;&esp;裴垣才听过一模一样的说辞,连语气中那三分不解三分尴尬四分敷衍都别无二致,被人戏耍的屈辱又清晰了几分。
&esp;&esp;当下火蹭蹭冒起,张口出言就是讥讽:“扯谎,分明便是不想赴约,扯什么借口!当自己多么体贴多么纯善么?”
&esp;&esp;转过屏风,对上两张讶异的脸。
&esp;&esp;他吃得醉极,压根认不出没什么交情的两人,虞蘅与陆钰却认出他来。
&esp;&esp;一个是记得那日那对八十文酒盏,一个认得他是太学中有名的贵公子,纵情声色犬马。
&esp;&esp;王献似乎听见有人闹事,那声音还有些像裴垣,赶紧过来瞧瞧,一看还真是,忙将他拉走:“你怎么来了,还将自个弄得这般狼狈?你可知道这是哪?”
&esp;&esp;谢诏也听见他方才迁怒之语,大概能猜出些情况,冲虞蘅二人颔首抱歉:“裴二郎有些醉了,无心之言,还望莫放在心上。”
&esp;&esp;裴垣犹在那边愤愤:“我说的难道不对,如今的小娘子,心里想着那头,又不果断拒这边,好给自个留后路,太奸猾!”
&esp;&esp;这些话,若放在平日他没吃醉时,是断不可能说出来的。
&esp;&esp;谢诏才道完歉,裴垣便又得罪了人,实在叫他头疼。
&esp;&esp;“无甚,”
&esp;&esp;虞蘅看一眼他们,摇头惋惜,“这位郎君想来是遭心上人拒绝,心里不好受,才跑来与我们撒气……啧啧啧,也是可怜人。”
&esp;&esp;裴垣被她这大度慈悲作态气得倒仰,他才不可怜!
&esp;&esp;只是有再多的话,王谢二人也不许他再说出来,捂了他嘴,付过饭钱便匆匆将他拽走了。
&esp;&esp;剩下刚被拒绝的陆钰与虞蘅面面相觑,有些尴尬。
&esp;&esp;借口被拆穿,虞蘅还是描补了下:“陆郎君,我是真不得空,你瞧……”
&esp;&esp;“某知道,是某唐突了。”
&esp;&esp;陆钰冲她点头,脸微红,是可以瞧得出来那种,想必脂粉下面皮已经红得滴血。
&esp;&esp;今夜这日子约小娘子看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esp;&esp;虞蘅报以歉意一笑。
&esp;&esp;“既如此,便不打搅虞娘子了。”陆钰走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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