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霍翎随手放下食盒,打开盖子,仿佛没看到他那一连串动作。
&esp;&esp;“今儿天热,你在外头跑了这么久,我就想着给你送碗甜汤,让你消消暑气。”
&esp;&esp;季衔山摸摸肚子:“正好有些饿了。”
&esp;&esp;霍翎笑了笑,将甜汤递到他手边。
&esp;&esp;她没有问起季衔山提前回宫的原因,只是跟他聊了聊霍府的热闹以及孩子的情况。
&esp;&esp;季衔山情绪慢慢平复下来,遗憾道:“可惜没能和小表弟多玩一会儿。”
&esp;&esp;霍翎道:“无妨。忙完满月酒,你舅母也出月子了,她肯定会带着孩子进宫给我请安。到时你再陪小表弟好好玩。”
&esp;&esp;等季衔山吃完甜汤,霍翎也没有多留,只是在离开前许诺:“你的生辰也要到了,今天没能玩个尽兴,等过几日闲下来,我陪你出宫好好转一转。”
&esp;&esp;季衔山眉眼舒展:“这是母后亲口说的,您可不能反悔。”
&esp;&esp;“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何时反悔过?”
&esp;&esp;目送着霍翎的背影渐渐远去,回想起今天在霍府的经历,季衔山的脸色又沉了沉。
&esp;&esp;他抵达霍府的时候,宾客都到齐了。
&esp;&esp;他先跟着外祖父去后头看孩子。
&esp;&esp;一个月大的孩子连说话都不会,每天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其实没什么好逗弄的。
&esp;&esp;季衔山从外祖父口中听了些小表弟的趣事,又听了几耳朵表舅照顾孩子时发生的糗事,就随外祖父移步到前厅,准备吃些东西。
&esp;&esp;他被安排在主桌上,座位与文盛安挨得极近。
&esp;&esp;从他出现到他入席,文盛安都黑着一张脸。
&esp;&esp;季衔山再好的脾气,看到这种情况,也有些不悦。
&esp;&esp;他这个皇帝,都没给文盛安摆脸色,文盛安就先给他摆起了脸色。
&esp;&esp;结果他没说什么,文盛安倒是先开口,说了不少不太中听的话。
&esp;&esp;诸如什么“霍世鸣被接连弹劾,陛下千金之躯,不该在这个时候亲临霍府”……
&esp;&esp;文盛安不说“弹劾”还好,一说起“弹劾”,季衔山心中的不悦就更盛了。
&esp;&esp;在三位辅政大臣里,季衔山对文盛安的观感是最一般的。
&esp;&esp;这其实很好理解。
&esp;&esp;自季衔山有记忆
&esp;&esp;起,在朝堂上,文盛安就时常带头与霍翎起争执,别苗头。
&esp;&esp;母子两相依为命多年,于季衔山而言,霍翎既有着母亲的慈爱,又有着君父的严厉。
&esp;&esp;人心本就是偏的,远近亲疏摆在那里,即使季衔山知道不应该因此迁怒文盛安,还是难免有所不喜。
&esp;&esp;这段时间里,朝中纷纷扰扰,弹劾文盛安和霍世鸣的折子上了一本又一本,季衔山未必不明白他不能轻易下场表态的道理。
&esp;&esp;就算他不明白,他身边的人也都会委婉提醒他。
&esp;&esp;只是一来,他早早就让无墨姑姑知会过霍府;
&esp;&esp;二来,文盛安手底下的人,竟敢弹劾外祖父是靠裙带关系当上行唐关副将的!
&esp;&esp;好一个裙带关系。
&esp;&esp;外祖父当上行唐关副将的时候,母后可还没进京呢!
&esp;&esp;如今文盛安还敢对他挂脸,季衔山对文盛安的不喜,顿时达到了顶峰。
&esp;&esp;他是何等身份,他愿意忍让臣子,是他礼贤下士。但他要是不愿意忍让臣子,臣子就得给他生生受着。
&esp;&esp;所以季衔山连筷子都没动一下,就起身准备离去。
&esp;&esp;离去前,还不忘劝慰霍世鸣,让霍世鸣安心,说霍府一应安排都做得很好,很让他满意。
&esp;&esp;——霍府的安排让他满意,那让他不满意的是谁,自是一目了然。
&esp;&esp;另一边,霍翎也从小福子那里,打听到了满月酒上发生的事情。
&esp;&esp;她淡淡道:“哀家知道了,你回去好好照顾陛下,莫要让他为了这些事情烦心。”
&esp;&esp;无墨问:“娘娘,文尚书这个反应是不是太失态了?”
&esp;&esp;霍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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