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声音隔门后沉闷飘到耳朵里,让人听得并不真切。
&esp;&esp;秦驹有些不耐烦,皱眉大声向外问道:“屋外何事?”
&esp;&esp;门外婢女慌忙把门打开,进来俯身恭敬回道:“是缙云寺里的和尚,收了家主的请帖来的。”
&esp;&esp;座上一直不曾言语的秦夫人看见来者后如遭雷劈,匆忙低头抿了一口酒遮住面上表情不自然。
&esp;&esp;秦驹倒没觉得什么,看那和尚一副穷酸相,又偏偏这个时候来打断他,心中是有些恼的,但面子上还得做的好看。
&esp;&esp;“来者是客,既然来了进屋便是。来人,还不添座。”
&esp;&esp;秦驹话落,和尚听到后也不推辞,拈着手里佛珠对他合十行礼后,在众目睽睽下径直走向屋里。
&esp;&esp;只是有些奇怪,他并没有直接在婢女为他准备的座位上坐下,反而在屋里巡视一圈,在角落里挑了一张小椅凳放在位置旁边。
&esp;&esp;众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看着他落座,那小椅凳在一旁就显得孤零零的。
&esp;&esp;“麻烦再添一副碗筷。”和尚坐下后理了理有些发皱的衣摆,又出声对身旁婢女道。
&esp;&esp;婢女愣在一旁不知道是否该听他的。
&esp;&esp;秦驹虽然心中也觉得莫名奇妙,但他毕竟是主人家,请帖也是他发的,只当时缙云寺主持还没圆寂。
&esp;&esp;秦夫人心里发怵,悄声对秦驹道:“要不还是改日再请高僧聚吧,今日太不合时宜了些。”
&esp;&esp;秦驹温声回她。
&esp;&esp;“夫人莫担心,没什么不合时宜的。”
&esp;&esp;转头又对那愣着的婢女道:“大师说话你听不见吗?”
&esp;&esp;那婢女回过神来慌忙下去置备碗筷。
&esp;&esp;餐具碰桌发出沉闷声响,此后四下极静,能听见外面林间虫鸣。场面一时间诡异起来。
&esp;&esp;秦驹被这等场面弄得有些不自在,皮笑肉不笑开口解场。
&esp;&esp;“不妨事,诸位继续,继续。”
&esp;&esp;和尚倒是泰然自若,甚至往一旁空座碗碟里夹菜添酒,仿佛身旁真有一人坐着。
&esp;&esp;着实让人看了晦气。
&esp;&esp;秦府与缙云寺关系尴尬,此次递上请帖也是照例做做表面样子而已。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缙云寺真会派人来。
&esp;&esp;秦驹清咳两声拉回众人目光。
&esp;&esp;“咳咳,之前说到哪里了……哦对,今日同样是小女秦安筠十八生辰日。按例女子及笄该拟表字,但小女十五岁时突发重疾,还落下了哑声的毛病,所以耽搁了,今日一并补上。”
&esp;&esp;余光扫过江守君与那和尚一眼。
&esp;&esp;“恰好江郡守与缙云寺里的大师都在此处,若是二位愿意赠字那再好不过了。”
&esp;&esp;江守君刚想开口客套几句,却听得在一旁夹菜的筷著窦然停下,是那和尚缓缓出声。
&esp;&esp;“秦家主要补表字,就不能单补秦二小姐一人的。”
&esp;&esp;第19章 并蒂莲怨化婴灵祭
&esp;&esp;听闻此声,席上众人跟炸开锅似的。
&esp;&esp;“秦府上不是只有一位千金吗,为什么要叫二小姐?”
&esp;&esp;“是啊。”
&esp;&esp;秦夫人听得心跳如鼓,耳旁私语声窃窃,搅得人脑子乱如麻。
&esp;&esp;秦驹冷笑。
&esp;&esp;“这话不能乱说啊,我不管你是寺里哪位高僧,今日要只是安分来参席,我自然奉你为座上宾好生招待。可你若要故意来搅我的局,就不要怪我待客无道。”
&esp;&esp;和尚不愠不恼也没言语,眼睛直直看向秦安筠。眼里没有多余冒犯,只像在打量一件物品。
&esp;&esp;秦安筠被那和尚看得有些怕,怯生生地要躲,但她身旁只临着江守君一人,下意识便往她身后藏。
&esp;&esp;江守君不得已出声救场:“想必是这位大师言语不慎,说清楚便好了,何必引起误会伤和气呢。”
&esp;&esp;可惜和尚并不领江守君这番情,神叨叨地把头转向一边,手在身旁空位上虚抚两把,像安慰不懂事的小孩子。
&esp;&esp;轻声叹道:“你若是能长这般大,模样应该也同她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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