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有何异?若将来扳倒了摄政王,就能将郡主抢过来,叫她给你生十个八个崽儿!”
&esp;&esp;宇文渡半阖着的眼睛渐渐有了光彩。
&esp;&esp;整个内阁都站在摄政王这边,小阁老与郡主婚事已成定局。
&esp;&esp;宇文渡想想就呕血,甚至有过将萧扶光偷偷带走的想法。可摄政王府岂是他能随意进出之地?且她一定不想跟自己走。
&esp;&esp;宇文渡到如今都认为,她依然因为谢妃之死埋怨他。只要自己待她好,眼中只有她一个,他们终有一日还能回到从前。
&esp;&esp;她是郡主也好,什么都好,他喜欢的只有小芙一个。
&esp;&esp;他被打断了腿,被父亲锁在房内,躺床上修养仨月。中间遇上光献郡主生辰,他派人送了提前备好的礼物过去,却被拦在定合街外,连门都入不得。他躺在床上,听人报说摄政王为了郡主高价收下一千八百颗南珠,心头又酸又涩——当初那个收一副象牙筷子都高兴得来抱他的人,如今却在云端,他竟触不到了。
&esp;&esp;宇文渡垂下双眼。
&esp;&esp;如今他的腿已经治好,不曾留下什么后遗症。
&esp;&esp;平昌公主凤驾临城,他这才被父亲放出来接人。
&esp;&esp;斜长马尾搭在分了一束搭在肩头,他从胸前掏出个小包,看了看,又攥回手心,小心翼翼收入贴心房的位置。
&esp;&esp;空气中忽然漫起阵阵凉风,金刚铃声渐近,听得人心浮气躁。
&esp;&esp;宇文渡蹙眉,见大道上一队车马簇着中间凤翔车而来。车上站着四个面相庄严秀美的僧人,其中一个奉了一长条物事进帐子。
&esp;&esp;帐子里似有一苗条少女,正斜在榻上,一手拢在胸前,另一手伸出来接了长杆。
&esp;&esp;宇文渡带人下马,单膝跪地道:“恭迎殿下。”
&esp;&esp;帐子内的平昌公主一动,金刚铃便停了。
&esp;&esp;“驸马?”公主笑道,“上来吧。”
&esp;&esp;宇文渡略有踌躇,光天化日之下进女人帐子于礼不合。
&esp;&esp;他正欲推拒,车上四个僧人齐齐走下来请他。
&esp;&esp;宇文渡不知这平昌公主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只得硬着头皮进了。
&esp;&esp;他撩开帐子,见内设两张案几、一张榻。身姿纤细的少女披着一件袈裟斜卧榻上,正垂首嘬着长杆——那是只烟斗,宇文渡曾见西域商人用过,据说这物极易上瘾,比之五石散、阿芙蓉不遑多让。只是吸食者短期内看不出病症,若死后剖出上身,便能发现肺是黑的。
&esp;&esp;宇文渡眉头拧成川字。
&esp;&esp;这就是平昌公主?这就是他要娶的人?
&esp;&esp;她吸足了,仰头朝向他,轻轻张开了嘴。
&esp;&esp;烟雾缭绕之间,宇文渡看到那张同心上人有几分相似的脸。
&esp;&esp;“小…”
&esp;&esp;他还未唤出口,萧冠姿却笑了。
&esp;&esp;她这一笑,宇文渡便清醒回神,也瞬间明白她与小芙最大差别在何处——小芙唇丰,嘴角似鱼带钩,不笑也笑,笑时嘴畔有两对梨涡,明艳鲜活,是见之魂消失之苦恸的少年情人;公主唇薄,静时冷漠,笑时唇线抻长,肤色苍白,眼神迷离,有如孤石遗落于无人之地。
&esp;&esp;正当他愣怔时,却听公主唤他:“宇文渡。”
&esp;&esp;宇文渡垂首:“臣在。”
&esp;&esp;平昌公主伸出手,将烟杆递来。
&esp;&esp;宇文渡不知她要做什么,旁边却探出一臂,离床榻最近的那位僧人将烟杆接了回去。
&esp;&esp;平昌公主睨了那和尚一眼,又命令道:“滚出去。”
&esp;&esp;僧人未说话,垂首离开。
&esp;&esp;平昌公主一手撑着头,一手拍了拍自己身侧,“驸马,坐过来。”
&esp;&esp;宇文渡动了动身,却没有坐过去,只是于她身前站定了,问:“殿下有何吩咐?”
&esp;&esp;平昌公主道:“你个头太高,蹲下,让我瞧瞧你。”
&esp;&esp;宇文渡无奈,只得半蹲下了身子。
&esp;&esp;平昌公主看了他两眼,倏然间伸出手挑起他下巴。
&esp;&esp;“黑是黑了点儿,不过相貌还不错。”萧冠姿玩味地问,“本宫听说,你同光献郡主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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