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又取了玉杯,替他斟了一杯酒:“那依将军所见,顾氏接下来又欲为何?”
&esp;&esp;高恭撇了撇嘴,不再答话,心中想道,自然是挑唆与谢朗的矛盾。
&esp;&esp;谢朗素来最惜名,明面上做不来出格的事情,可是背地里的动作不断。
&esp;&esp;顺教如今成了逆教。
&esp;&esp;谢朗让高檀背负罪名,既是为了脱身,又想辱了高氏的名头。
&esp;&esp;高恭心中冷笑,倘若说从前,他尚还不了解高檀的为人,如今也算是看懂了,高檀岂会坐以待毙。
&esp;&esp;他巴不得他与谢朗恩断义绝,再斗得个不可开交。
&esp;&esp;侍从躬身拜道:“将军果真高见。”
&esp;&esp;高恭的预料不假。
&esp;&esp;仅仅又过了三日,北项送来的求和的书信便到了梁从原手中。
&esp;&esp;不过在此之前,此封书信的内容已被康安城中人知晓得七七八八了。
&esp;&esp;北项人不想打了。
&esp;&esp;他们想要谈判。
&esp;&esp;梁从原细致地看过书信后,顺势递给了案前立着的顾淼。
&esp;&esp;顾淼今日穿了一身青衣长袍,头竖黑冠,是一副御前读书郎的打扮。
&esp;&esp;梁从原将她留在了宫中,暂奉读书郎一职。
&esp;&esp;顾淼不介意以顾远的身份留在宫中一段时日,这几日下来,梁从原仿佛逐渐又有了从前“齐良”的影子。
&esp;&esp;可惜,对于青州旧事,他似乎不愿多谈,顾淼此刻亦不能贸然追问。
&esp;&esp;她得静待时机。
&esp;&esp;顾淼读了一遍手中的书信:“他们要谈判,陛下打算如何?”
&esp;&esp;梁从原:“朕去北面与之相见不大可能,他们若真有心求和,他们应到康安城中来。便是老葛木不来,也应派遣小葛木前来。”
&esp;&esp;北项战事焦灼,眼下,双方虽然暂时都无败绩。
&esp;&esp;可是主战场在北项,数月烽火连天,长久下来,终会离北项王都愈近。
&esp;&esp;革铎死后,军中乱了好一阵,即便如今又重整旗鼓,北项也算是元气大伤。
&esp;&esp;小葛木和老葛木无心再战,谈判是最好的结果。
&esp;&esp;上一世,北项的求和来得晚一些,是在老葛木死后,革铎当权之时,不过这个大致思路是不变的。
&esp;&esp;顾淼颔首道:“陛下所言极是,他们来康安,自是最妙,不晓得他们打算如何求和,不过我在北项听说过,老葛木有个女儿待嫁,兴许是想以和亲联姻之策来求和。”
&esp;&esp;上一世,这也是北项的求和之策。
&esp;&esp;将老葛木的小女儿送来了南越。
&esp;&esp;梁从原听罢,眉头却皱了起来,他凝神看了顾淼一眼:“和亲?你真认为此乃良策?”
&esp;&esp;“虽不是良策,却也是一策。若能联姻,换来太平,不也是一桩好事。”
&esp;&esp;从前,她当然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因为当时要娶北项公主的人是高檀。
&esp;&esp;她心里自然不觉得是什么好事,高檀最终也没有和亲。
&esp;&esp;可是梁从原是新帝,康安各方虎视眈眈,若真能和北项和亲联姻,于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sp;&esp;梁从原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当真如此想?朕的姻缘也可以拿来做交易?”
&esp;&esp;顾淼没有料到他会有如此反应,心中不由一沉,转念又想,宫中的谢贵妃不也是如此道。
&esp;&esp;难道他到如今还没想透?
&esp;&esp;抑或是,他想透了,可是心中仍旧不甘?
&esp;&esp;是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怕再多时日,谁也无法坦然接受受人摆布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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