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香珺一扭头,就看到钟煜脸上无处遁形的后怕和关切。
原来当你的爱人从天而降时,是这样的感觉。她视野小得只能装下他。
鼻子一酸,就要朝钟煜扑去。
“不怕,”钟煜抱紧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一下一下安抚,“不怕,我来了。”
她突然就哭出了声音,委屈着告诉他自己特别害怕,又哭着说自己脚好像还崴了一下。
段策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最终归于一片沉寂的释然,看她无事,便悄然离开。只剩cici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又围着赖香珺和钟煜打转。
他的西装被穿在了她身上,哭得眼睛鼻子全部红彤彤,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钟煜有些不敢问纪淮对她做了什么混账事。
“你的车怎么成这样了?”
她被钟煜抱着走到山路处,看到那辆他似乎最心爱的布加迪右车头那里被撞变形了。
钟煜“嗯”了声,那时候他听到纪淮正在做的事情,以为他在欺负她,快要急疯了。
医生随时候着,检查完毕确认无碍后,赖香珺躺在家里的大床上。
她也是回来才发现,钟煜的右臂受伤了,刚刚一路抱着她,伤口又裂开,连她后背的衣服处都沾上了血迹。
是玻璃划破的伤口,钟煜看到纪淮的时候,他正松弛地喝酒,挑衅地说自己好事刚结束,被钟煜拿起酒瓶砸了过去。
“你别走,”她惊魂未定地摸着自己肚子,很害怕因为她的疏忽和鲁莽让未出世的孩子出了纰漏,“我要你陪着我。”
期间钟老太太打来了一次电话,听到赖香珺没事,重复了几句阿弥陀佛。
“我爸爸是不是也知道我出事了?”
“嗯,”钟煜亲了亲她眼皮,连赖芷瑜都连打了几个电话,怒斥他怎么照顾她妹妹的,赖宏硕没道理不知道。
察觉到她的失落,钟煜抱紧了她。
他早就知道的,赖宏硕这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压根就不是传闻中那么爱赖香珺。
“今天,祝景山”钟煜试图开口,“他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赖香珺静了两秒,选择回避这个话题:“我不知道。”
可今天祝景山又对她的安危很是在乎,钟煜一时摸不清楚其间门道。
便只是混沌地吻她,试图驱散她的不安。
“我今天,开窗的时候把戒指弄掉了,”赖香珺伸出完好无损戴着戒指的手,朝他炫耀:“我就蹲下去找呀找,还把脚崴疼了。”
她的脚踝处抹了药膏,空气里依稀能闻到清凉的中药味。
“傻不傻,”钟煜周身气压很低,亲了亲她的指尖,“丢就丢了,我再重新给你买。你老公有的是钱。”
赖香珺却被他这句话弄哭了,扑在他怀里汲取着温度,又怕压到他伤口,连拥抱都小心翼翼。
“纪淮他没对我做什么”
“我知道,宝宝。”钟煜只恨自己当时没下狠心将这母子俩一起端了,让赖香珺平白遭受这折磨,“都是我不好。”
“目前为止,你每一次的委屈都是由我带来的。”
“赖小苔,我会厌恶我自己。”
千帆尽孩子没事
祝景山来墓园看望侯南珍的时候,心情十分复杂。
两天前,赖芷瑜突然约他见面。
对于这个昔日旧友留下来的长女,祝景山自然十分热情。可惜他这么十几年都没回国,有点记不大清楚芷瑜的模样。
可见面后却又在心里感慨,芷瑜其实像她父亲多一些,倒是香珺,格外像她们母亲。
赖芷瑜依旧是非常干练的行事风格,哪怕面前这人和她的家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也没心思在这里叙一下午旧。
她是一个需要和时间赛跑的人。
祝景山就要询问她近些年的生活和工作,听说现在公司都是芷瑜在掌权,刚一开口,就被赖芷瑜打断。
“祝叔叔。”赖芷瑜打开文件袋,从最上面抽出两页纸,平推到他面前的桌布上,“这是赖香珺的资料。”
祝景山一头雾水,却还是接过,随即一震,“这这是什么意思?”
“祝叔叔千帆过尽,想必不用我再赘述。”
她紧接着又抽出几张纸,有些旧,可上面字迹工整,毫无缺损遗漏之处,想必保存之人格外用心。
“这是我妈妈给你写的信,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机会给您”
赖芷瑜低下了头,眼底情绪不明,只是周身都透着萧瑟的气息,和窗外的秋景有的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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