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闹的人往往很极端,我怕出什么危险他说要杀了陈医生。”
顾行决眼底骤然阴沉,来到地下车库,打开车门落座,启动车子:“他叫什么名字。”
“李山。听说以前坐过牢的。”
凌晨五点, 高速公路雨势渐大。黑车飞驰而过,雨滴如枪出子弹般打在玻璃窗上,雨刮器划过的一瞬玻璃窗前又模糊一片。山路雾气蒙蒙, 视野相当狭隘, 行驶需万般谨慎。
顾行决喝了一罐红牛,太阳穴不安地跟着心口跳个不停。
导航语音提醒来电显示,顾行决接通电话。
“喂,少爷, 人查清楚了。”
“嗯。”
顾行决声音的气压极低, 和这压迫的雨势一般。电话那头的人也跟着心中一紧,语气更加严肃。
“李山,温市宽城区罗然镇复何村人。父母离异, 父亲在夏省再娶,母亲改嫁, 跟奶奶长大。从小勤奋刻苦读书, 考上杭一大,毕业后在杭市清河公司工作一年左右, 和主管发生争执, 拿圆珠笔捅了主管十五下,以故意伤害罪落狱三年。出狱后在一家狱友亲戚开的花店工作, 结识经常来买花的周凝夏。二人结婚后因李山几次家暴离婚。女儿最后是判给周凝夏的。”
“周凝夏家境普通, 靠自己白手起家的,早年创立永美服装工作室, 女儿生病后就将重心转移到女儿身上。李山是入赘进周家的。早年性格孤僻压抑, 和周凝夏结婚后,二人差异太大心里不平衡导致他情绪时而过激。所以是个危险人物。少爷”
顾行决眉宇间萦绕着幽幽戾气,目视前方踩紧油门加速:“嗯, 知道了。”
“您别着急,我们已经派人过去跟着了。您现在在哪?”
“派过去的人到了没。”
“到了的。”
“嗯。让他们盯好人。他要是再出什么事,都给我滚回家别干了。”
“是。”
“挂了。”顾行决按下挂断键,一脚油门踩到底,雨砸在玻璃上嘈杂乱响。
顾行决拿起一旁的饮料罐,仰头倒了几下都没了,烦躁地扔到一边,又从兜里摸索出一盒烟,咬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火抽起。
浓烈的烟过肺而出,依旧没有减弱他心中的躁郁,他想要的不是这个味道。他想要的,是陈颂身上那股幽幽的清香。
只有那股气味才能让心中失控的野兽镇定下来。
然而,他早就失去再次拥抱这股清香的权利。
——
温市下着毛毛雨,陈颂出门没带伞,几步路的距离,雨丝如层薄雾罩在身上,又潮又湿。
陈颂不喜欢下雨天,下雨天的世界好像总是脏脏的,人潮那么混乱。赶来医院的人和推车滚出一地的污水,疾步的人很容易滑到。
陈颂穿梭在混乱的人群中,他的脚还有些痛,走起路来要吃力许多。在等电梯的空隙遇上叶闻舟和董景明。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老大今天一定不会乖乖调休去的。”叶闻舟走到陈颂边上,“董景明说你今天没来。我说你今天一定来,早上不会来不代表今天不会来诶”
“老大,你的脸怎么了?是被谁打了吗?”叶闻舟看到陈颂红肿的半边下颚,嘴角还沾破皮的血渍。
叶闻舟的话引得周围等电梯的人偷偷侧目。董景明也靠近看到了伤口,凝眉深思。
陈颂嘴角不自觉动了下,牵扯出伤口一丝疼痛,轻微蹙眉后又舒展开来:“没事。”
叶闻舟说:“怎么没事?该不会是小碟妈妈给你打的吧?”
“不对,”董景明说,“女人没这么大力气,应该是小碟爸爸来了吧。”
电梯“叮”一声开门,陈颂没回答他们,沉默着走进电梯。落后的二人迅速被挤进电梯的人冲散,电梯里寂静无声,叶闻舟被挤在正中心,想回头跟陈颂说话都无法动弹,就这么一直憋到七楼,三人才出了电梯。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