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这边战败,今天的新娘气得两个星期没理她。
她的手机靠在酒杯上摆在中间,言雨楼也看完这场婚礼,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开始重复播放的歌单,他的思绪也飘得很远。
原予手机没电了,找根线去靠在墙角充,自己也靠在窗前往外看。
凌晨的京yan也别有一番滋味。
“副总是有问题的,但是动不了,就是互相牵制,里面参杂的事情越来越多。”
言雨楼突然开口,在这小空间里格外明显,他的声音如同从天上罩下来,要审判她的罪恶。
“你g嘛,说梦话啊。”
原予先是激动一下,突然转头看着自己的手机。
难不成他爸已经成副总了,怪不得他家什么事都没有还有心情办婚礼。
但她还是抬起手捂住耳朵,“你别和我说这些事,我听不懂,也不想听。”
沉默一阵,言雨楼没了动静,原予背对着他,这一条街上只有旁边一家酒吧还在营业,震天响的音乐声也停掉,只剩下灯牌暗暗闪烁,成群结队的男nv走出来,摇摇晃晃,软着身子,两个nv孩扑通一声扑在地上水坑,没了任何反应。
“还记得我跟你说什么吗?”他又问。
“‘你敢喝成这样我就再也不给你找房子。’”
“嗯。”他很满意。
倒在地上的nv孩同行之人将她们拖着放在摩托车的后排,车轱辘在地上画着圈的往前走,摇晃着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凌晨四点。
酒吧街终于恢复安静,灯光也全都暗下来,原予把头靠在门口玻璃上发呆,被车灯晃了眼睛。
平日里风驰电掣的外卖员垂着疲惫的头,举着手机仰头找着店铺名。
“这里。”
隔壁酒吧值班的员工站在门口挥手,他搬一张椅子出来,接过外卖员手里的面,在外面吃。
外卖员接下来没有单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塑料袋包好的馒头,蹲在员工旁边吃。
空气里只有员工吃面和外卖员嚼馒头的声音,房梁处积攒的雨水一滴一滴往下落。
“敢喝点酒吗?”员工歪头看着外卖员笑。
“哪买得起啊?”
“我这有。”他起身回去,拿出半瓶红酒,“我经手的客人点的,剩下不要了,送我了。”
“这酒很贵吧。”
“算是这屋里便宜的了,才五百。”
员工说完自己都愣了,摇摇头,
“真是在这呆久了,以为五百块多便宜呢。”
“五百块,挣的时候玩命,花的时候像玩一样。”
他们用员工吃面的塑料碗倒出红酒,小口地喝。
原予离开门口。
酒吧里只有时钟一分一秒地走,平时听不见它的动静,现在却只有它的声音。
“五点了。”
原予的手机亮一下,充满电。
“我去单位。”
言雨楼站起来,0出口袋里表面碎掉的表戴在手腕上,站在门口等去拿手机的原予。
可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一pgu坐在沙发上。
“不走吗?”
“一会儿我自己回去。”
“带着安如真,以后她就跟着你。”
原予抬起不明所以的眼睛,言雨楼已经离开了。
“啊哈——”
五点十分,陈照识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坐到原予旁边,看她用手压着心口,
“你要g嘛?”
“我要猝si了。”
手掌下的心口一阵不规则的ch0u搐,她浑身僵直。
“起来活动活动。”
“你现在的表情特别像我爸。”
原予看不出陈照识的焦急,只听他又说,
“你们这也算是破镜重圆了吧。”
“你小心他未婚妻来打你。”
“你没看到她在大街上都要和她那金头发的男朋友亲啊。”
“没有,”她顿了一下,“我不喜欢这个词。”
“对对对,这个词不好,应该是,失而复得。”
世上最美的词便是失而复得。
“可是我们本来就不是在同一面镜子上。”
她靠在沙发扶手上,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手机又响了。
“小原?”
“嗯……”
“我是李京纾。”
“哦,学姐。”
“吵醒你了?”
“没,早醒了。”
“那你今天能出来吗?我要出国了,想有个人送送我。”
她这句话说得有些急,声音也漂浮着,一句话音未落又跟一句,
“我从班级花名册从上往下打电话,打到你这里才有人接。”
“我现在过去。”
原予衣服都没换就去了机场,安如真送她。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