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跳,由心脏处始发,血液的脉动遍布全身,蒸腾着温和沉稳的生命力。
他抱着周决明, 并非欲望驱使, 而仅仅只是想抱着。
路过的车鸣将江诫从自己的思维中拉出来, 天色渐黑, 他们走的就近的小巷道。路边没什么人,只有偶尔抄近路路过的几个小学生, 带着活力与喧嚣与他们擦过。
偶有害羞的小姑娘抬头看他们几眼,此外,再无外人的干扰。
“周决明,你在想什么?”江诫看着身边人沉静的侧脸,轻声问。
“我在和你散步,放松自己,什么都没有想。”周决明说,出口的声音温和平淡。
江诫闻到周决明身上那种温暖的干草似的味道,他说:“我在想你。”
他们走的不快,太阳熬不过他们,已经彻底沉下去。最后那抹光线纳入地平线之下,天色也随之完全的暗沉下去,两人也终于慢悠悠的走到周决明的家楼下。
周决明停住脚步,也带停江诫,笑了下:“那我应该感觉到很荣幸。”
江诫的车停在不远处,他晚上还准备去趟公司处理下午没结尾的事情,所以他今天晚上没准备再上楼。
每次从周决明家里出来,都需要极其强烈的克制力,那是种逼人的考验。
半年前,江诫在周决明家里住过的短暂一个月,是他设计逼迫赖住的。而那时的周决明全然不在乎他,他才得以成功,但他并不是现在的江诫想要的结果。
所以此次,即使周决明给他纵容乃至放肆的资本,江诫仍旧未敢将进度提到这种程度。他不着急,他珍惜的很,他等得,多久都等得。
江诫看了眼头顶的路灯光,准备与周决明告别。他现在非常理解古人口中的“从此君王不早朝”,得周决明此人,他就想时时刻刻黏在对方身边,让对方处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所以他得快刀斩乱麻的告别。
但周决明突然在旁边出声,打断他酝酿半晌还没说出来的话:“你这一天天跑来跑去,太麻烦,就住这吧。”
江诫手里有周决明的课表,尤其是这段时间,总是能在周决明下课前准时赶到学校。不论是下午6点的课,还是晚上10点的晚课。
他接到周决明再将他送回家,两人说会话或是吃顿饭,就又独自顶着夜色赶回家,太累。
周决明万事万物都崇尚最高效率。但在感情这方面,两人却潜移默化的都悠着步子,不急不忙的,顺其自然的,享受着暧昧、享受着亲密、享受着害羞,是种独有的乐趣。
一步到位过分生硬,毕竟感情不是他以往做过的题目,解题过程更值得细细品味。
但某些地方的慢,并不代表着他对江诫天天忙里偷闲跑来跑去和眼底浮起淡青痕迹看不见。
江诫半晌没吭声,只用那双黑色眼睛看着他,目光带着触觉似的,克制却张扬的放在他的脸上。
周决明带着个疑问语气,嗯了一声。
江诫将另一只空着的手附上周决明的手背,轻轻说:“好啊,我想跟你睡。”
冷白的耳朵随着他话出口而染上一抹浅淡的艳色,周决明耐不住想笑。
周决明用手指刮刮他的耳朵:“嗯。”
回到楼上,江诫先去浴室洗澡,周决明在沙发上写某门课程的作业,课程学分高,每周一次的作业都是3000字以上要求严格的辩证论文。
周决明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浴室的水声淅沥,混合着电视背景的广告音,风从背后的窗户穿进室内,周决明的心挺静。
不是以往那种沉入海底的死静,而是在温暖的溪流搁浅的漂浮着的静。
江诫从浴室出来时,首先便是靠过来坐在他身边,带着周决明熟悉的沐浴露味道的水汽。
周决明偏过头去,看江诫身上的自己的睡衣。领口和袖口的颜色比别处深些,那是被水渍浸上的,他伸手接过江诫放在头顶揉搓头发的手,开口说:“明天去给你买新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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